內容提要:日本侵略和占領朝鮮及中國的許多地方的期間,犯了無數戰(zhàn)爭罪行(如人體實驗、使用化學武器、大屠殺、強迫勞動、性奴隸政策、任意逮捕與濫施酷刑、殺戮無辜、食人等等)。以上暴行之證據,大部分被當時日本政府在1945年9月2日東京灣正式簽署投降之前,予以毀滅和掩蓋。戰(zhàn)后的日本一再否認和抵賴其歷史戰(zhàn)爭罪的責任,延續(xù)踐踏受害國家的人權,維持與對方之間的沖突。日本推卻對受害國家正式的道歉,事實上是繼續(xù)在對方流血的傷口上擦鹽巴。日本至今沒有正式解決這一問題,因而日本支持人權的信譽是非常值得懷疑的。日本如果要支持人權和承擔責任,就應該對過去剝奪受害國人民的人權事實予以道歉。這可培養(yǎng)積極的條件以讓這些國家平復創(chuàng)傷,并建立良好的關系。
關鍵詞:日本 戰(zhàn)爭罪行 人權 道歉 真相
1876年,日本和朝鮮簽署《江華條約》之后,日本的殖民和政治領導人就開始著手把朝鮮從政治上和經濟上并入日本國。1905年日本與朝鮮簽訂《日韓保護協(xié)約》,將其變成日本的保護國,并于1910年逼迫其簽訂《日韓合并條約》,正式吞并了朝鮮。日本推翻了朝鮮王朝,朝鮮從而正式成為日本國的一個組成部分。朝鮮人民抵制日本人的占領,發(fā)起抗議日本殖民當局的運動。1919年3月1日,朝鮮人民在寶塔公園舉行非暴力抗議,遭到日本警察和軍隊鎮(zhèn)壓,7,000人被屠殺①。這起事件標志著日本對東亞人民長期實施人權壓迫的開始。
1931年,日本軍隊入侵中國,并隨后開始對中國人民實施多種暴力和種族滅絕行為。9月18日“九一八事變”爆發(fā),日軍進攻滿洲。經歷了五個月的戰(zhàn)斗之后,日軍占領了滿洲,強行于1932年成立滿洲國傀儡政權,扶持清朝末代皇帝溥儀為傀儡政權統(tǒng)治者。日本繼續(xù)對中國北部地區(qū)實施軍事侵略,軍隊一直打到盧溝橋這一通往北京的要道。為保衛(wèi)北京,中國軍隊第29路軍第37師第219團在團長吉星文的率領下,試圖阻止日軍前進。日軍借故開火,向一座現代化鐵路橋旁邊的盧溝橋發(fā)起攻擊。這就是“盧溝橋事變”。“盧溝橋事變”直接導致中日之間戰(zhàn)爭的全面爆發(fā)。戰(zhàn)爭期間發(fā)生多起戰(zhàn)役和令人恐怖的屠殺事件,包括平津作戰(zhàn)、淞滬會戰(zhàn)和南京大屠殺等。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和占領一直持續(xù)到1945年8月日本向中國和其他同盟國成員投降。
一、日本政府和軍隊犯下的種種戰(zhàn)爭罪行
日軍在侵略和占領朝鮮和中國許多地方期間,犯下無數的戰(zhàn)爭罪行。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如下諸項:
1.人體實驗。日本成立了一支秘密的生物化學戰(zhàn)研究和開發(fā)部隊,稱為731部隊,這支部隊在平民和戰(zhàn)俘身上進行生物武器實驗。②根據2002年細菌戰(zhàn)罪行國際研討會的數據,死于日軍細菌戰(zhàn)實驗的人數大約為58萬。③
2.使用化學武器。經歷史學家吉見義明和松野星矢研究發(fā)現,1938年初,日本軍隊開始對中國軍隊全面使用光氣、氯氣、路易氏劑、催吐性毒氣和芥子氣。日軍生物戰(zhàn)導致20余萬中國人死于鼠疫、霍亂、炭疽和生物戰(zhàn)引起的其他疾病。④
3.南京大屠殺。日軍于1937年12月13日攻占南京,據中西方目擊者稱,在六個星期內,日本帝國軍隊殺害大約20萬⑤至30多萬⑥中國平民和繳械戰(zhàn)士,犯下大規(guī)模的強奸、搶劫、盜竊、縱火和其他戰(zhàn)爭罪行。
4.強迫勞動。日本軍方通過強迫勞動直接造成很多人死亡,因為分派的工作往往需要在危險的條件下進行而且沒有足夠的安全防范措施。多位歷史學家發(fā)起的一項聯合研究表明,日本亞洲發(fā)展局強迫1,000多萬名中國平民參加勞動。⑦日軍修建緬甸暹羅鐵路的過程中,有超過10萬名中國平民和戰(zhàn)俘死亡。
5.慰安婦。在戰(zhàn)爭期間,日本帝國軍隊強迫被占領區(qū)內的婦女和女童成為性奴隸。據中國方面的資料估計,慰安婦的人數為36萬人到41萬人之間。⑧她們遭受肉體折磨、強奸和毆打,大約四分之三的慰安婦因此死亡。幸存者大多數要么因性創(chuàng)傷而不育,要么感染性病。⑨曾被日軍俘虜成為性奴隸的揚·魯芙奧赫恩(Jan Ruff-O’Herne),于1990年向美國眾議院委員會舉證,說,“日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犯下的最嚴重、最可恥的侵犯人權的罪行就發(fā)生在慰安婦身上。她們被逮捕和扣押,被迫為日本皇軍提供性服務。在‘慰安所’,我日夜遭受毆打和強奸。即使是日本醫(yī)生每次來檢查我們是否得性病時,也會強奸我。”⑩
6.逮捕和拷打平民。在日軍占領區(qū)內,軍事警察(憲兵)或日本當局經常無正當理由地逮捕平民,嚴刑拷打在押犯人并處決政治上的敵人。所有的中國人和其他被侵略國家的人民都被迫屈服于日本軍人。日本國民的公民權利優(yōu)于其他各國人民。
7.大規(guī)模屠殺。據R.J.魯梅爾(R.J.Rummel)教授估計,日本軍隊在1937年至1945年間殺害的人員為300萬到1,000多萬之間,最有可能為600萬,包括中國人、印度尼西亞人、韓國人、菲律賓人、印度支那人和西方國家的戰(zhàn)俘。?僅在中國,大約就有390萬中國人直接死于日軍的作戰(zhàn)行動,其中大多數是平民,另有1,020萬人在戰(zhàn)爭中喪生。?魯梅爾說:“這種人口清除(如政府殺害)的原因是道德淪喪的政治和軍事戰(zhàn)略、軍事上的權宜之計和風俗,以及國家(即日本)文化。”?
8.吃人。一名印度戰(zhàn)俘,蘭斯·奈克·哈塔姆·阿里,曾在新幾內亞作證,說,“……日本人開始挑選囚犯,每天都有一名囚犯被帶走、殺害,并被日軍士兵吃掉。我曾親眼看到日本兵吃人,在這里約有100名犯人被日本人吃掉。其余的人被帶到50英里(80km) 路程外的另一個地方,其中10名犯人因病死亡。在這個地方,日軍又開始挑選犯人吃。選中的人被帶進一間小屋,在那兒,日軍活生生把他們身上的肉割下來。然后,這些人被扔進溝里,最終死去。”?在東京審判期間,檢察官威廉·韋伯經多方調查指出,日軍士兵曾犯下吃盟軍戰(zhàn)俘的罪行。
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書在東京灣正式簽署,但是,日本政府把上述種種暴行的一切證據盡量予以銷毀或掩蓋。有關日軍戰(zhàn)爭罪行和包括天皇在內的日本領導人應承擔的戰(zhàn)爭責任記錄都被燒毀。日本帝國陸軍、海軍和幾乎所有的政府部門都銷毀了可能指證日本犯罪的文件。?
《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書》在“國際迫害”一章中指出,“日本發(fā)覺敗局已定、投降無可避免時,便有組織地以焚燒或其他方式銷毀一切有關虐待戰(zhàn)俘和平民囚犯的文件。1945年8月14日,日本軍部大臣發(fā)布命令,要求各軍司令部把所有機密文件銷毀。同一天,日本憲兵隊總司令向各憲兵隊總部下達指令,細述大批量有效焚燒文件的方法。”?與戰(zhàn)爭有關的記錄被系統(tǒng)化銷毀,讓隨后歷屆日本政府得以拒不承認日本犯下的戰(zhàn)爭罪行。日本否認戰(zhàn)爭罪行的做法也破壞了它作為一個民族的信譽,盡管它一再聲稱,戰(zhàn)爭結束后自己在促進和平和人權。日本否認其戰(zhàn)爭罪行,無異于往受害國家流血的傷口上撒鹽。
二、戰(zhàn)后的人權問題
侵犯人權但拒絕承認或懺悔其罪行的犯罪分子歷來都是如此。這種行徑是對人權的無聲踐踏,因為此類犯罪分子要么表明侵犯人權并無不妥,要么把侵犯人權的責任推卸給他人。因此,如果一個國家的戰(zhàn)爭罪犯侵犯了人權,那么他或她的國家必須代為承認罪行并道歉,以彰顯國家對人權的尊重。
前文所述日本政府和軍隊犯下的戰(zhàn)爭罪行毫無疑問是從身體和情感層面對人權的侵犯。但更糟糕的是,日本一再拒絕承認這些罪行并為它們找借口,已構成對人權的蔑視。正因為如此,盡管日本現在反復聲稱自己在促進世界和平和人權,它的周邊國家(如中國和韓國等)對它在人權方面的誠意依舊持懷疑態(tài)度。日本政府,包括其國會或議會,必須代表整個國家向受害國家公開道歉,以啟動和解進程。
由于種種政治干預,要求日本就人權問題道歉并作出和解的要求,在戰(zhàn)爭結束后并沒有實現。
1.裕仁天皇未接受審判。赫伯特·P.畢克斯教授研究發(fā)現,戰(zhàn)時的日本天皇裕仁,是日本帝國軍隊總司令;1937年到1945年間,他深入參與到日軍軍事侵略的日常操縱中;他參加了日本軍事侵略的策劃并幫助它在帝國大本營獲得通過。?
然而,盟國最高統(tǒng)帥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反對一切把裕仁天皇作為戰(zhàn)犯起訴的提議。麥克阿瑟認為,如果起訴天皇并將其定罪,對戰(zhàn)敗日本的管理將變得極其困難。只有讓日本人覺得天皇似乎在與盟國占領軍合作,麥克阿瑟才能夠控制這個國家。這一提議得到了杜魯門總統(tǒng)的支持,于是,日本的戰(zhàn)犯頭子僅僅因為政治上的權宜之計而得以免遭起訴。此外,投身戰(zhàn)爭的所有日本皇室成員,如秩父王子、朝香王子、武田王子與東久邇王子等也被麥克阿瑟免除了刑事指控。通過保護裕仁免受起訴,美國為日本日后拒絕承認戰(zhàn)爭罪行、拒不懺悔埋下了隱患。
如此一來,合乎邏輯的推論便是:既然聯合占領國拒絕把裕仁天皇作為戰(zhàn)犯起訴,很多日本人會認為他沒有犯下任何戰(zhàn)爭罪行。從這個推斷中很容易得出結論說,如果代表日本的裕仁天皇經審判確定無罪,那么日本這個國家也就談不上犯有戰(zhàn)爭罪行了。
2.許多戰(zhàn)犯被釋放。盟軍在東京成立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IMTFE)審判日本戰(zhàn)犯嫌疑人。準被告名單上有幾百人,實際接受審判并被判刑的只有25人,其中7人被判死刑,18人被判處有期徒刑,而不是死刑。
1948年12月,七名“甲級”戰(zhàn)犯被執(zhí)行死刑之后,麥克阿瑟將軍立即釋放了大量在押“甲級”戰(zhàn)犯嫌疑人。到1958年底,所有日本戰(zhàn)犯,包括“甲級”、“乙級”和“丙級”戰(zhàn)犯,悉數從監(jiān)獄獲釋并得到政治上的平反。
而731部隊,也就是那支對活體戰(zhàn)俘進行生物實驗的部隊也沒有遭到起訴,因為麥克阿瑟將軍希望它能夠把先進的生物和化學戰(zhàn)研究成果提供給美軍。麥克阿瑟以此為條件,沒有起訴這支部隊的軍事指揮官和它下轄的生物研究分隊人員。
戰(zhàn)爭結束后,德國開始了密集的去納粹化的過程,阻止前納粹黨徒進入議會和政府。然而,美國允許日本戰(zhàn)犯入選議會,允許他們進入政府部門工作。其中,被定罪“甲級”戰(zhàn)犯的岸信介甚至于1957年官至日本首相。另有兩名“甲級”戰(zhàn)犯后來擔任日本政府大臣。重光葵在戰(zhàn)爭期間和戰(zhàn)后的鳩山政府擔任外務大臣。賀屋興宣在戰(zhàn)爭期間擔任大藏大臣(主管財政),戰(zhàn)后在池田勇人內閣任法務大臣。
3.戰(zhàn)犯被供奉在靖國神社,得到推崇、崇拜和尊重。靖國神社由明治天皇于1868年創(chuàng)辦,用于紀念一切為日本帝國服務而獻身的人們。神社現在供奉2,466,532人,有男性、有女性、也有兒童;其中1,068人為戰(zhàn)犯,14人被認為是“甲級”戰(zhàn)犯。因此,遭到曾受日本侵略和壓迫的亞洲國家的批評。
1958年,最后一批被關押的戰(zhàn)犯獲得假釋。1959年,日本厚生勞動省開始把“乙級”和“丙級”戰(zhàn)犯的信息提供給靖國神社。1966年,14名最為罪大惡極的“甲級”戰(zhàn)犯(包括戰(zhàn)爭時期的總理和高級將領)的信息被提供給靖國神社。1970年,靖國神社通過一項決議,決定供奉這14人。1978年,靖國神社宮司松平永芳拒不認可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書,偷偷把這14名“甲級”戰(zhàn)犯的牌位移入靖國神社。靖國神社博物館和網站刊發(fā)了聲明,說美國“逼迫”日本對它發(fā)起攻擊,以便讓對日作戰(zhàn)師出有名,還說,日本作參戰(zhàn)的意圖是為全體亞洲人建立一個“共榮圈”。?這種信口雌黃的說辭讓人想起日本戰(zhàn)時政權的意識形態(tài)和鼓吹手法。
2007年3月29日,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發(fā)布了題為“靖國神社參拜問題新編”的文集,包含靖國神社首次公布的近180個文件、808個條目。文件中有一份1969年1月31日的名單,列出了靖國神社官員和厚生勞動省商議確定的可以在靖國神社供奉的人員。這份文件稱,靖國神社和厚生省共同認為“甲級”戰(zhàn)犯可以供奉。據稱,該文件表明,日本政府對戰(zhàn)犯供奉難辭其咎。它也表明,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聲稱的“政府對靖國神社供奉誰沒有發(fā)言權”是一個謊言,欺騙了全世界。
自1975年以來,日本政界,包括首相和其他內閣成員,從未停止參拜靖國神社。1975年8月15日,日本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30周年,首相三木武夫以私人身份參拜靖國神社。次年,三木武夫的繼任者福田赳夫,也參拜了靖國神社,雖然是以個人身份前往,但在簽到簿上明記了首相身份。歷任日本首相中,大平正芳(1979年)、鈴木善幸(1980年、1981年和1982年)、中曾根康弘(1983年和1985年,并用政府資金獻花)、宮澤喜一(1992年暗中參拜,1996年才透露)、橋本龍?zhí)?1996年)和小泉純一郎(2001年、2002年、2003年、2004年、2005年和2006年)等人也曾前往靖國神社參拜。自1985年以來,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往往招致鄰國官方譴責,因為在這些國家看來,這一舉動是企圖將過去的日本軍國主義合法化。
4.沒有正式道歉。美國是盟國中帶頭拒絕把裕仁天皇作為戰(zhàn)犯起訴的國家。許多日本人認為,自己不應為國家犯下的戰(zhàn)爭罪行承擔責任。責任應歸咎于日本帝國軍隊,是它背叛了天皇和日本人民,犯下侵略和戰(zhàn)爭罪行。因此,日本政府不承認自己曾違反國際法或國際條約。多年來,日本政府只正式承認日本軍方曾帶給受害國家和人民的痛苦,日本政府曾發(fā)出一些道歉,但都是相當有限的。日本政府還沒有向受害國家公開道歉。
村山富市首相是唯一一位不是出自右翼自民黨的日本首相。他曾在1995年8月表示,日本“通過殖民統(tǒng)治和侵略,給許多國家的人民,特別是亞洲國家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和痛苦”,并表示他“對此深表悔恨”,希望表達”由衷的歉意”。?然而,村山富市的道歉只是以個人名義作出的,因為他沒能在《不參戰(zhàn)決議》上正式給以官方道歉。這一決議,只得到26%的國會議員支持,卻得到47%的國會議員反對。顯然,村山富市政府的官員大部分并不愿意道歉。
迄今為止,日本政府的道歉被廣泛認為要么是虛有其表,要么是與此類罪行的許多幸存者或遇難死者家屬象征性的交流。2006年10月,就在首相安倍晉三為日本殖民統(tǒng)治和侵略帶來的傷害道歉時,有80多名自民黨——也就是他所在的執(zhí)政黨議員參拜了靖國神社。在戰(zhàn)爭時期飽受日本折磨的受害者認為,日本的道歉既不是國家層面的,也不是真誠的,因為道歉都是以私人身份進行的,而且日本官員仍在參拜供奉戰(zhàn)犯的靖國神社。“?
5.日本抵賴戰(zhàn)爭罪行。略舉出幾例。以下是多名日本高級官員的話:(1)“太平洋戰(zhàn)爭是一場解放戰(zhàn)爭……”(長野重人,日本法務大臣,在1994年如是說。)(2)“太平洋戰(zhàn)爭是一場解放被殖民亞洲的戰(zhàn)爭。”(日本國會1995年通過的一項決議中所說,這一決議得到在日本長期占主導地位的自由民主黨(自民黨)的221位成員支持。)(3)“日本因為美國實施石油和其他物資禁運而被迫參戰(zhàn)。”(法政野呂田,日本執(zhí)政黨自民黨元老,在2001年如是說。)(4)“日本被迫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目的是要從西方殖民主義的枷鎖中解放亞洲。”(加瀨英明,備受爭議的日本電影《獨立》的制片人,在2001年如是說。)
6.拒不承認暴行。以下言辭引自日本高級官員或頂級知識分子:(1)“南京大屠殺是中國編造的一個謊言。”(石原慎太郎,日本前內閣部長,1990年10月接受采訪時如是說。)(2)“美國人戰(zhàn)后給日本人洗腦了,讓他們相信自己犯下了可怕的戰(zhàn)爭罪行。”(藤岡信勝,東京大學教育學教授,1997年如是說。)(3)“我們必須把真實歷史告訴年輕人。我們必須向世界其他地區(qū)打一場信息戰(zhàn)。”(鷲尾英一郎的說法,他是否認1937年發(fā)生南京大屠殺的日本政治家團體成員。)(4)“日軍征召的外國‘慰安婦’就是妓院的妓女。”(梶山靜六,日本內閣官房長官,在1997年如是說。)
三、南京大屠殺的真相和準確性
日本否認南京大屠殺的運動始于兩篇文章:(1)山本七平的“答本多勝一書”【21】,和(2)鈴木章的“南京大屠殺的幽靈”?!?2】隨后田中正明出版《捏造的南京大屠殺》一書【23】,否認南京大屠殺曾發(fā)生,辯稱其時南京市的總人口都不到20萬。他還把中日之間發(fā)生戰(zhàn)爭的責任推給了中國政府。
除了全面否認,日本還一再堅稱,南京大屠殺被中國人夸大了。秦郁彥曾出版《南京事件》一書【24】,爭辯稱,南京大屠殺遇難者人數頂多在38,000人到42,000人之間。也有人認為,殺害已投降或被俘士兵不應被視為“大屠殺”。這本書現在被日本文部科學省認為是關于這一事件的正史文本。1994年5月,日本法務大臣永野茂門稱南京大屠殺“純屬捏造”。
2007年6月19日,由近100名自民黨議員組成的團體再次譴責南京大屠殺是捏造事實,辯稱“沒有證據證明實施大規(guī)模屠殺的是日本兵”。他們還指責稱,此事是北京方面的一場“政治宣傳”。
2012年2月20日,名古屋市市長河村隆向到訪的南京代表團稱,南京大屠殺“很可能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兩天后,他為自己的言論辯護說,“自從我入選國會代表,我已(反復)表態(tài)(南京)大屠殺從未發(fā)生,遑論導致數百萬人被殺害。”
2012年2月24日,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說,他也認為南京大屠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他認為,實際的死亡人數為10,000人左右。
2014年2月3日,據稱日本廣播協(xié)會(NHK)經營委員百田尚樹,曾說大屠殺從未發(fā)生過。他說,有零星的暴力事件,但暴行并不是普遍存在。
而事實是,南京大屠殺有許多目擊者和證據,一切否認它的言論都是站不住腳的。
1.南京大屠殺最早是由居住在南京安全區(qū)的西方人報道給全世界的。那一時期有多人曾目睹慘案發(fā)生。羅伯特·威爾遜在寫給家人的信中提到,“對平民的屠殺真是慘無人道。強奸和其他幾乎難以置信的暴行就是寫上幾頁也寫不完。在一起慘案中,日本兵無緣無故闖進七名清潔工歇腳的小屋,殺死五名,另外兩名受傷,到達醫(yī)院時死亡,身上有多處刺刀傷。”【25】
另一名目擊者詹姆斯·麥卡勒姆,在家信中寫道,“這是一起說起來都可怕的事件。我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也不知道該在哪里結束。這樣的暴行是我有生以來聞所未聞的。強奸:我們估計每晚至少有1,000起強奸案,白天的強奸案也少不了。如果被害人反抗或者稍有不從就會被刺死或開槍打死”?!?6】
2.田中正明辯稱,傳聞中的南京大屠殺發(fā)生之前,南京的全部人口還不到20萬。然而,南京市檔案館現存的一份1937年的人口普查記錄顯示,1935年,南京人口已經接近90萬,到了1937年6月,更是達到1,015,450。【27】因此,田中的估計是非常值得懷疑的。
1939年4月27日,(由日本控制的)南京漢奸偽政權的立法委員黃弘恩(音)在日本朝日新聞社于上海主辦的研討會上發(fā)表講話,說,“(南京大屠殺)事件發(fā)生之前……南京人口達到107萬,而在事件發(fā)生后銳減至17萬”?!?8】
3.武天偉(音)教授發(fā)布了從解密的美國政府文件中找到的證據。其中包括時任日本外交大臣的廣田弘毅發(fā)給日本駐華盛頓大使館的一封加密電報(日期為1938年1月17日。來自:東京(廣田)。發(fā)往:華盛頓。編號#227,從上海收件編號為#176。):
“自(幾)日前回(到)上海之后,我對侵華日軍在南京和其他地方犯下暴行的報道進行了調查。個人信譽無可挑剔的目擊證人(的)口頭講述,足以佐證日本軍隊確有暴行,手法殘忍,堪比匈奴王阿提拉(和)他手下的匈奴士兵。至少有三十萬名中國平民被屠殺,其中很多被殘殺。雖然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事早在兩周前就已經結束,搶劫、強奸、幼兒受害事件、對平民的暴行仍舊時有發(fā)生。體面的日本民眾對日軍的暴行深感羞恥、應受譴責。在其他地區(qū),日軍暴行也屢見不鮮,在上海尤其是橫行霸道,挑起一系列事端。今天,《字林西報》報道了(一起)尤其令人反感的事件。(一名)喝得醉醺醺的日本兵,要求找女人、要求上酒,沒有得到滿足,就開了槍,打死三名六十歲以上的中國女子,打傷幾名無辜平民。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在一份報告中估計:日軍占領南京的頭六周內,有‘20多萬’平民和戰(zhàn)俘遭到殺害。而另一份(看似矛盾)的報告估計受害人數為‘10多萬’。這個數字是斯邁思研究了紅卍字會和中山堂(Tsung Shan Tong)等慈善機構提交的尸體掩埋記錄和幸存者的估計數字之后得出的。”
在這封電報發(fā)出之后,日本政府知道它會讓全世界知道它的暴行。隨即,日本發(fā)送了另一封電報,稱上述電報是哈羅德·約翰·田伯烈從上海編制并發(fā)出的,還說此人是一名記者,同時為中國的情報機構服務。這兩封電報都遭美國情報機關截獲,隨后列入解密的美國政府文件?!?9】
其實,日方的說法沒有任何證據。沒有證據表明,曼徹斯特衛(wèi)報派駐上海的澳大利亞籍通訊員會成為中國的間諜。哈羅德·約翰·田伯烈因通過《衛(wèi)報》發(fā)布報道,向西方提供第一手資料而確立了自己的名聲。他從上海用電報發(fā)出的消息成為一些關于1937-1938南京大屠殺作品的基礎。一名記者是不可能用日本外長廣田弘毅的名義向日本駐華盛頓大使館發(fā)電報的。
4.1947年,在南京戰(zhàn)爭罪行法庭上,對日軍第六師指揮官谷久雄中將的判決書提到,有30多萬人死于南京大屠殺。這一數字是依據尸體掩埋記錄和目擊者的講述估算得出的。判決書總結說,約19萬民眾在各處行刑點被非法集中處死,另有15萬人則是一個一個殺害的。
5.慘案目擊者在陳述中說,南京淪陷之后六周多的時間里,日軍犯下多起強奸、殺人、盜竊、縱火等罪行。最可靠的講述源自約翰·拉貝和魏特琳等外國人的日記。他們選擇留下來,以保護中國平民免受某些危害。其他陳述還包括南京大屠殺幸存者的證詞。更多的還是西方和日本的記者收集的目擊者報告,以及部分軍事人員的現場日記。美國傳教士約翰·馬吉留了下來,提供了一份16毫米膠片紀錄片和多張一手照片,記錄了南京大屠殺的慘狀。約翰·馬吉在信中對妻子提到,“他們不僅殺了所有找得到的囚犯,還殺害了許多各個年齡段的普通平民……就在前天,我們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家伙就在我們生活的房子附近被殺死。”【30】
6.日軍占領南京后的一天,美國駐德國大使從柏林發(fā)出一封電報。其中說,他聽到了日本駐德國大使吹噓日本軍隊從上海向南京挺進的路上殺害了50萬名中國人。這封電報是2007年12月從解密的美國政府文件檔案中發(fā)現的。對檔案進行的研究表明,“美國外交官從(柏林)。其中發(fā)出的電報中提到的五十萬名被害者死于上海、蘇州、嘉興、杭州、紹興、無錫和常州等地的日軍大屠殺。”【31】
7.“據日軍中校太田敏夫稱,12月14日至12月18日間,日軍位于南京港的總指揮部處理了10萬具尸體,其他部隊處理了5萬具”。【32】
8.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書寫道:
——南京被占領后的第一個月內發(fā)生了近兩萬起中國平民被殺案……日軍占領6個月后,南京有20多萬名平民和戰(zhàn)俘被殺害……這些數字并不包括尸體被日軍焚燒、擲入長江,或以其他方式毀尸滅跡的被害者。
——20萬這個數字主要是以人道救援機構和慈善機構在大屠殺開始后一周至四個月內的尸體掩埋記錄為基礎的。1937年12月至1938年10月之間,有六個慈善團體總共掩埋了195,240具尸體?,F有詳細的埋葬記錄備查。
——判決書稱,20萬這個數字不包括被日軍毀尸滅跡的受害者(毀尸滅跡在大屠殺初期很常見),不包括慈善團體以外的由中國人獨自掩埋的受害者,也不包括日軍占領南京六周之后殺害的人。因此,20萬這個數字是一個保守的數目。加上在較小規(guī)模屠殺中的受害者和尸體被其他人處理的被害者,有30多萬中國人在南京被屠殺?!?3】
四、關于慰安婦的真相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曾在2007年否認日本軍方曾在“二戰(zhàn)”期間強迫婦女充當慰安婦,稱“事實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存在脅迫。”就在安倍晉三矢口否認之前,一群自民黨議員還試圖修改河野談話。事實是,日本政府毀滅了所有的證據,研究者很難從官方記錄找到證據。然而,日本政府對慰安婦的否認是站不住腳的,因為仍有許多目擊者在世,而且新證據也在不斷浮現:
1.2007年4月17日,吉見義明和林弘文宣布說,在東京審判的檔案中發(fā)現七份官方文件,表明日本帝國的軍隊,如特警隊(海軍軍事警察)曾強迫中國婦女在中國、印度支那和印度尼西亞的前線妓院提供性服務,原因就是她們的父親曾襲擊日本憲兵隊(陸軍軍事警察)。這些文件是在戰(zhàn)爭罪庭審上首次公開的。在其中一份文件里,一名日軍中尉承認自己組織了一家妓院,而且自己也常去。另有消息表明,日軍特警隊曾當街逮捕女性,對她們進行醫(yī)療體檢后,就送往妓院?!?4】
2.2007年5月12日,記者梶村太一郎發(fā)現了荷蘭提交到東京國際審判庭的30份政府文件,文件表明,1944年日軍曾在印尼馬格朗強迫大批女性賣淫?!?5】
3.2014年,中國出示了89份來自關東軍檔案館的文件,提供了日軍在“二戰(zhàn)”之前和期間強迫亞洲婦女到前線妓院工作的鐵證?!?6】
4.2007年9月,韓國政府指稱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養(yǎng)女裴貞子是親日派,曾幫助日軍招募慰安婦?!?7】
5.據美國戰(zhàn)時情報局的消息,1944年緬甸密支那被中國軍隊攻克后,美軍曾于8月10日左右實施清掃行動,抓獲20名韓國慰安婦和兩名日本平民。經審訊發(fā)現,“1942年五月,有日本特務抵達韓國,試圖招募韓國女子前往其在東南亞新占領的地區(qū)提供‘慰安服務’。日本特務并沒有細說‘慰安服務’的性質,遮遮掩掩說只是去醫(yī)院探訪傷員,給傷員扎繃帶,為士兵們提供娛樂服務。”約有800名女孩被招募并分發(fā)到緬甸各處的日軍集中營附近。聽信了日本特務的虛假陳述,很多女孩應征入伍前往海外執(zhí)行任務,每人提前獲得了幾百日元的獎勵。“她們的交易條款由軍隊管理。但是,女孩被騙,成為慰安婦。她們被置于軍事化管理,每天給許多士兵和軍官提供性服務。她們就是性奴隸。”【38】
還有許多其他幸存者的目擊證據可以披露日本政府犯下的罪惡。在戰(zhàn)爭期間,一切都由政府控制。成千上萬的非日本女孩從被占領的土地帶往日本軍營提供性服務并成為性奴隸,怎么可能沒有日本政府的批準?對這些罪行的否認是一種不道德的態(tài)度,表明政客對受害者沒有責任感。這似乎表明,安倍晉三和他的執(zhí)政黨就是戰(zhàn)犯的接班人。
五、結論
日本否認對受害國家曾犯下戰(zhàn)爭罪行并百般推脫責任,是對人權的繼續(xù)踐踏,導致其與受害國家之間的沖突無可調和。日本拒絕向受害國家正式道歉,就是往他們流血的傷口撒鹽。日本正在破壞與受害國家之間更全面的和解與和平,繼續(xù)制造與受害國家之間的沖突,也冒著其誠信受損的風險。
從日本否認或推卸其對戰(zhàn)爭罪行負有責任的行為中,受害各國的人們可以很容易得出結論,那就是:今天的日本人認為日本在歷史上的戰(zhàn)爭罪行并無不妥,他們只感到屈辱,而且被剝奪了人權。因此,受害各國的人們會繼續(xù)摒棄日本人,對日本的敵意和怨恨將繼續(xù)加強,因為他們過去受到的創(chuàng)傷迄今沒有條件愈合。
不僅如此,由于記錄日本戰(zhàn)爭罪行的官方文件已被銷毀,日本人也被剝奪了了解真相的權利。日本的官方教科書和靖國神社供奉戰(zhàn)犯,在一定程度上,讓日本的年輕一代認為日本在那場戰(zhàn)爭中并沒有犯下罪行,或者犯下的罪行比實際輕得多。這種虛假或不完整的歷史教育今天會在日本民眾和受害國家人民之間不斷制造誤解、仇恨、原諒、打架、爭吵等沖突。
日本一方面要促進人權,另一方面又拒絕為戰(zhàn)爭罪行承擔責任,其誠信自然受到威脅。德國已經懺悔自己的戰(zhàn)爭罪行,并從受害國家獲得寬恕,而日本則在推卸責任,必然傷及它的誠信。所有日本戰(zhàn)犯被陸續(xù)釋放,并不意味著當時的人權都得到實現。但如果日本正式承認其戰(zhàn)爭罪行并道歉就會表明,日本是真心實意地支持人權。
如果日本不正式解決這個問題,日本支持人權的可信度及其誠信是非常值得懷疑的。如果調解國際問題的其他國家(如美國),支持和平和人權,就應該鼓勵日本公開向受害國家發(fā)布道歉聲明。
如果日本支持人權、承擔起責任,并就曾經剝奪受害國家人民的人權道歉,就會促成合適的條件讓這些國家平復創(chuàng)傷,從而與它建立更加和平的關系。
?。貉喑牵幽么笪幕卵芯恐行脑洪L、加拿大西三一大學客座教授、四川大學“985計劃”客座教授。)
注釋:
①“March 1st Movement”,Encyclopedia Britannica,1919-03-01.
②David C.Rapoport,“Terrorism and Weapons of the Apocalypse”,in James M.Ludes and Henry Sokolski eds.,Twenty-First Century Weapons Proliferation:Are We Ready? Routledge,2001;Williams Peter and Wallace David.Unit 731,Grafton Books 1989.
?、跠aniel Barenblatt,A Plague upon Humanity,2004,p.xii,p.173.
④Yuki Tanaka,“Poison Gas,the Story Japan Would Like to Forget”,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October 1988,p.16-17.
?、?ldquo;Judgement: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 for the Far East”,Conventional War Crimes(Atrocities),Chapter 8:November 1948.
?、轇ob Tadashi Wakabayashi,ed.,The Nanking Atrocity,1937-1938:Complicating the Picture,Berghahn Books,2008,p.362.
?、遉hifenJu,“Japan’s atrocities of conscripting and abusing north China draftees after the outbreak of the Pacific War”,Paper delivered to June 2002 conference:Joint Study of the Sino-Japanese War.
?、郒uang,Hua-Lun,The Missing Girls and Women of China,Hong Kong and Taiwan:A Sociological Study of Infanticide,Forced Prostitution,Political Imprisonment,“Ghost Brides,”Runaways and Thrownaways,1900-2000s,McFarland,2012,p.206.
?、酓eBrouwer Anne-Marie,Supranational Criminal Prosecution of Sexual Violence,Intersentia,2005,p.8.
?、釰an Ruff-O’Herne,“Talking Heads”,transcriptabc.net.au.
?R.J.Rummel,Statistics of Democide,Genocide and Mass Murder Since 1900,Rutgers University,1997,Chp.3.
?R.J.Rummel,China’s Bloody Century:Genocide and Mass Murder Since 1900,Transaction Publishers,1991,p.97.
?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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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Shichihei Yamamoto,“Reply to Katsuichi Honda”,Every Gentlemen,March 1972.
【22】Akira Suzuki,“The Phantom of The Nanjing Massacre”,Every Gentlemen,April 1972.
【23】Tanaka,Massaki,Fabrication of Nanjing Massacre,Nihon KyobunSha,1984.
【24】Hata,Ikuhiko,Nanjing Incident(Nankin JikenGyakusatsu no kozo南京事件―「虐殺」の構造),Chuo Koron Shinsho,1986.
【25】Robert Wilson,“Letter to His Family,Dec.15”,Martha Lund Smalley ed.,American Missionary Eyewitness to the Nanking Massacre 1937-1938,Yale Divinity School Library,New Haven,1997.
【26】James McCallum,“Letter to His Family,December 19 1937”,同注【25】。
【27】James Yin and Shi Young,The Rape of Naking,Innovative Publishing group,1996,p.278.
【28】中國軍事科學院編:《日本侵略軍在中國的暴行》,1986年,第124頁。
【29】National Archives,Declassified on September 9,1994;James Yin and Shi Young,The Rape of Naking,Innovative Publishing group,1996,p.290.
【30】John Magee,“Letter to His Wife,Dec.19”,Martha Lund Smalleyed.,American Missionary Eyewitness to the Nanking Massacre 1937-1938,Yale Divinity School Library,New Haven,1997.
【31】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State,ed.,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1937,The Far East 3.U.S.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4,p.806.
【32】James Yin and Shi Young,The Rape of Naking,Innovative Publishing group,1996,p.78,p.90.
【33】Robert Cryer,Neil Boister eds.,Documents on the Tokyo 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Charter,Indictment and Judgment,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8,Volume 1,p.536-537.
【34】Reij Yoshida,(April 18,2007),“Evidence Documenting Sex-slave Coercion Revealed”,The Japan Times,Retrieved 29 June 2014.Yoshiaki Yoshimi,“Comfort Women,Sexual Slavery in the Japanese Military During World War II:Asia Perspectives”,translation by Suzanne O’Brien,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0.
【35】The Japan Times,2007-05-12.
【36】Justin McCurry,Jonathan Kaiman,“Papers Prove Japan Forced Women into Second World War Brothels,says China”,(The Guardian),Retrieved 28 April 2014.
【37】Bae Ji-sook,“202 Pro-Japanese Collaborators Disclosed”,The Korea Times,2007-09-17.
【38】United Starts Office of War Information,Japanese Prisoner of War Interrogation Report,No.49.
Abstract: During its invasion and occupation of Korea and many places in China,Japanese committed numerous war crimes (eg.human experimentation,use of chemical weapons,massacres,forced labor,comfort women,arrest and torture civilians,mass killing and cannibalism).Much of the evidence of the above atrocities were destroyed and covered up by the Japanese government when the surrender was formally signed in Tokyo Bay on September 2,1945.Japan’s denial and excuses of its historical war crime responsibilities to the victimized nations are continual trample of human rights and maintain conflicts between it and victimized nations.By not officially apologizing to the victimized nations,Japan as a nation is rubbing salt against the bleeding wounds of the victimized nations.When Japan does not formally address this issue,then Japan’s credibility to support human rights and integrity is quite questionable.If Japan is for human rights and take up the responsibility and apologize for stripping the people of the victimized nations of their human rights in the past,it will cultivate the right condition for those nations to heal and build more peaceful relationships.
(責任編輯 朱力宇)